女网名 · 23 6 月, 2024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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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报一直连篇累牍地谈论的臭名昭著的内阁危机和政治危机,提出了一些比最爱喧嚷的自由派所设想的更为深刻的问题。有人说:危机提出了破坏立宪的问题。实际上危机提出的问题是:十月党人和立宪人对立宪的理解是不正确的,两个党在这个问题上是根本错误的。这种错误散布愈广,就愈要坚持不懈地说明这种错误。立宪人愈是力图以自己对十月主义的责难作掩护来散布十月党人和立宪人所共同持有的危机带有“立宪”性质的不正确想法,那么弄清楚目前已经暴露出来的这种共同性就愈加重要了。

让我们回忆一下《言语报》和《俄罗斯新闻》不久前关于第四届杜马选举口号的议论。立宪的这两家主要机关报都硬要人们相信,将要面临和已经面临的问题是:拥护立宪还是反对立宪。

现在,请看一看十月党人的议论。格罗莫博伊先生在《莫斯科呼声报》(3月30日)上发表的《被掘开的蚂蚁窝》一文是一篇代表作。这位十月党的政论家,说服那些“害怕变成反对派”的、他认为是忠心耿耿地维护斯托雷平先生的人们,证明他们“走错了几步”。格罗莫博伊先生感叹地说:“对立宪主义者来说,破坏立宪是弥天大罪。”实际上能说些什么呢?格罗莫博伊先生问道,并回答说:

“又说什么燧发枪、民族主义、意志冲动、国家需要吗?唉,这一切都听过了,后来没有应验的诺言也听过了。”

对于十月党人(以及对于那些对立宪民主主义精神理解最深、表达最清楚的《路标》文集作者们)来说,斯托雷平的政策曾经是诱人的“诺言”。十月党人承认,“诺言”并没有应验。

实际上,斯托雷平的政策并不是诺言,而是近四年来(甚至五年来)俄国生活中的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实际措施。1907年六三政变和1906年11月9日(1910年6月14日)法令不是诺言,而是实际措施。在全国范围内有组织的贵族大土地占有者和工商业资本上层的代表,贯彻了和实现了这种实际措施。既然十月党的、莫斯科的(也就是说全俄国的)资本的呼声现在都说“没有应验”,那么,这也就是对政治史的一定阶段的总结,对通过第三届国家杜马、通过斯托雷平的土地政策等等来“应验”时代要求即发展俄国资本主义的要求的一系列企图的总结。十月党的资本家曾经认认真真、不遗余力、不惜生命、甚至不惜金钱来帮助实现这些企图,可是现在不得不承认:没有应验。

这就是说,问题完全不在于违背诺言,不在于“破坏立宪”,——因为把1911年3月14日法令同1907年六三政变截然分开是可笑的,——而在于通过十月党人和立宪人所说的“立宪”是不能实现时代的要求的。

时代的这些要求通过“立宪”是不能实现的,尽管“立宪”使立宪人(在第一、二届杜马中)占了多数,使十月党(在第三届杜马中)起了决定作用。既然现在十月党人说“没有应验”,那么,这种承认的意义,迫使作出这种承认的危机的意义,就在于立宪和十月党的立宪幻想再次非常彻底地破灭了。

民主派推动了旧东西向前发展。立宪人责备民主派“过火”,许诺通过和平“立宪”来实现新东西。可是没有应验。于是斯托雷平先生这样来实现新东西了:用改变了的形式来巩固旧东西,用死硬派地主和资本巨头的组织来巩固旧东西,用土地私有制代替村社来造就保卫旧东西的新阶层。“没有受到”暂时被压制的民主派“威胁”的十月党人,多年来都在同斯托雷平先生一起为实现这个任务而操劳。

那些说在俄国20世纪初这样迅速发生根本变化的时代里立宪幻想是徒劳而有害的人的话却应验了。

十月党人的第三届杜马、十月党人的“立宪”、十月党人同斯托雷平“和睦亲切相处”的三年并没有白白地过去;国内经济已向前发展,“右的”——各式各样“右的”——政党也发展了,扩大了,各自大显身手(并且已经竭尽全力)。

第三届杜马的土地政策,确实在俄国许多农村和穷乡僻壤发挥了作用,激发了长期积压下来的动荡不安情绪,大了并加剧了现存的矛盾,使富农变得横行霸道,使反对富农的人开了窍。第三届杜马起了作用。前两届杜马也起了作用,它们提出了许多美好的、善良的、天线年的“立宪”危机的表面现象,可以看出1906—1910年的立宪幻想的破灭比以前要深刻得多。

实际上,立宪人同十月党人臭味相投,因为他们都把自己的政策建立在这种幻想的基础上。这是自由派资产阶级的幻想,中派的幻想——中派“左翼”(立宪人)和中派“右翼”(十月党人)的差别是非本质的,由于客观情况,两者都是注定要破产的。旧东西已被推向前进。不论中派左翼,还是中派右翼都没有实现新东西。至于谁来实现以及如何实现这种不能摆脱的、历史上不可避免的新东西,——这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立宪”危机的意义在于,掌握局势的十月党人承认这个问题又成了“悬而未决”,他们承认,甚至连自己的、看来最“稳重的”、商人式稳重的、小贩式清醒的、莫斯科式要求不高的期望也“没有应验”像论危机的意义?。“立宪”危机的意义在于,十月党人先生们的经验暴露了立宪人提出的口号(谁拥护立宪,谁反对立宪)的极端狭隘、极端贫乏和极端软弱无力。

民主派证明这个口号是不够的。十月党用俄国历史的又一个阶段的经验证实了这一点。立宪人不能使俄国的历史倒退到过去的那种天真的立宪幻想中去。

格罗莫博伊先生写道:“正统的十月党人焦急不安,声明退出常务局,他们不知如何对付自己的拥护立宪的。激动是没有用的。他们应当心平气和地认识到,真理在他们这边,这种真理是最基本的,是大家都承认的,维护这种真理不需要哥白尼之流和伽利略之流。他们应当心平气和地做自己的事,——承认非法行为是非法的,一定要不作任何妥协,否决非法的法律。”

格罗莫博伊先生,这是幻想!没有“哥白尼之流和伽利略之流”是不行的。你们的幻想“没有应验”,没有这样的人是不行的。

“……看一看这被掘开的、蠕蠕而动的蚂蚁窝——殷勤的报刊,殷勤的演说家,殷勤的代表〈格罗莫博伊先生,请讲完吧:还有殷勤的、奴颜婢膝的资产阶级〉,只能人道地怜悯他们,温和地提醒他们:为彼·阿·斯托雷平效劳已经不行了,——只能对他曲意逢迎。”

可是,彼·阿·斯托雷平并不是一个个体qq炫舞闪耀头,而是一个类型,他不是孤立的个人,而是同贵族联合会在一起的“两位一体”。十月党人先生们曾经试图在存在杜马、实行“立宪”、执行托尔马乔夫式的破坏村社的资产阶级政策的条件下,用新的方式同斯托雷平和睦相处。如果说这种试图未能得逞,那完全怪不得斯托雷平。

“……可是要知道,人民代表的全部力量在于他们同人民的联系,如果他们〈十月党人〉由于这种支持〈支持斯托雷平和支持斯托雷平破坏立宪的行为〉的事实本身丢掉了自己的‘面子’,那么他们还会有什么价值呢?”

真是活见鬼了!十月党人竟说起“同人民的联系”是“人民代表的力量”来了!这当然是可笑的!但更可笑的是立宪人在第一届和第二届杜马中的发言,他们一面说“同人民的联系”,一面又说什么反对地方土地委员会。立宪人和十月党人说的可笑的话,本身并不可笑,而是意味深长的。这些话同现在说这些话的人的意愿相反,它们一再表明,立宪幻想的破灭是“立宪”危机的有益后果。